by 深秋

高二（11）班的教室里，午休的铃声刚响过，阳光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，像一只打盹的猫。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趴着睡觉，或偷偷刷手机，偶尔传来几声压低的嬉笑。班主任老张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，只是象征性地在走廊转了一圈，便回办公室喝茶去了。
靠中间的第一排，林小满和程野是班里公认的“模范情侣”。林小满长发披肩，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，成绩中等偏上，是老师们眼里“乖巧但不太聪明”的类型；程野则是个子高挑的篮球校队成员，成绩垫底，但靠着那张痞帅的脸和一身名牌，在女生中颇有人气。两人从高一开始黏在一起，课间牵手、午休传纸条，偶尔还会在楼梯拐角接吻，引得旁人起哄。
这天午休，林小满从书包里摸出一盒草莓味的软糖，捏起一颗塞进程野嘴里。程野嚼了两下，突然压低声音说：“哎，你看过那个视频没？就隔壁班传的……”林小满眨眨眼：“什么视频？”程野神秘一笑，掏出手机，飞快地划了几下，屏幕上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在空教室里搂抱，画面模糊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。林小满脸一红，捶了他一拳：“你变态啊！”程野却凑近她耳边：“咱们也试试？”
林小满的第一反应是拒绝，但程野的眼神像钩子一样拽着她。他说：“怕什么？又没人看见。”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，像在弹一首只有她能听懂的歌。教室里的风扇嗡嗡转着，盖住了两人的窃窃私语。
于是，午休的寂静中，林小满慢慢滑下椅子，蹲在程野的课桌下。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，手指颤抖着去解他的裤链。程野低头看她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，仿佛在欣赏一场由自己导演的戏。
然而，他们忘了教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。那枚冰冷的黑色小圆点，正无声地记录着一切。
第二天，一段标题为《江苏某高中午休惊现大胆一幕》的视频在黑料不打烊网上疯传。画面里，林小满的长发垂落，程野的表情从享受逐渐变成惊慌。视频被打了码，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。评论区炸开了锅：“现在的学生真会玩”“学校变宾馆了”“家长怎么教的？”……
事情很快闹大了。校长勃然大怒，勒令彻查；班主任老张气得摔了茶杯，痛心疾首地说“十一班的脸都被丢光了”；林小满的父母冲到学校，扬言要告程野“诱骗未成年”；程野的富商父亲则冷着脸甩下一句“我儿子不可能错”，转头给学校捐了一栋体育馆。
风波中心的两人呢？林小满退学了，据说被送去外地的亲戚家“避风头”；程野转去了私立学校，临走前还发了一条朋友圈：“江湖再见。”配图是一双限量版球鞋。
一个月后，十一班恢复了平静。午休时间，阳光依旧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。只是再没人提起林小满和程野，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。偶尔有外班的人来打听，同学们会摆摆手：“谁啊？不记得了。”
而那个最初发布视频的“黑料吃瓜网”，首页又挂上了新的标题——《湖南情侣户外激情被拍：年轻人还能更野吗？》。